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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全方位拓展机器人应用

作者:不二越油泵官网        发表时间:2017-08-19

在东京很多大型商场,都能见到一个身高121厘米、有着白色外壳的“萌物”。当你走近时,它的大眼睛会立刻锁定你,抬起手臂,接着用高音调的童声打招呼。它就是日本软银集团这两年力推的人形机器人“Pepper”。

“300年后的世界里,我如果只有一件独创的东西能留下来,可能就是这个吧,”软银集团总裁孙正义对Pepper可谓痴迷,“在某种意义上,它具备本世纪最重要商品的价值。”两年前刚推出时,这个新鲜的产品仅仅是用来吸引客人的道具,但最近,不少企业已经将它投入到实际工作中。

回转寿司连锁店Hama寿司尝试让Pepper在一些分店负责招待客人和带路,目标是即使没有店员也能经营;Baskin Robbins 31冰激凌店将它用于让顾客进行在线注册,很多人不愿对着服务员泄露隐私,但对着Pepper却无比安心;山田电器行在关东地区的四家店铺引入Pepper,用于对商品进行导购和发放打折券,让周末的销售额增加数倍……

对于发展人形机器人,日本一直保有极大热忱:或许是受到卡通漫画的启发,让日本人有着一套独特的机器人哲学;加上受限于“和平宪法”,不能像美国那样研发军用机器人,于是集中开发生活与商用机器人;而作为少子老龄化最严重的国家,人力资源的匮乏也让机器人成为日本社会的“救命丸”。

2020年来临之际,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多次强调,日本不仅仅要举办一场奥运会,更要将机器人应用普及到社会中去。为了在该领域提高国际竞争力,日本政府将机器人政策提升到国家战略层面,还将其和物联网、人工智能等一同作为第四次产业革命的核心,从而期待能在未来解决人口老龄化、劳动力短缺、医疗及养老等社会问题。

日式机器人哲学:每个物件中都有“心”

日本国民对于机器人的情感,远远超出外人的理解。

1920年,捷克剧作家Capek在《罗萨姆万能机器人公司》(R.U.R)的剧本中,第一次提出“机器人”(Robot)一词。三年后,日本剧作家铃木善太郎将“R.U.R”连同Capek的制造公司一起介绍到日本,“机器人”一词首次在日本使用。

战后,日本机器人迎来绝佳的发展时机。1951年,日本漫画作家手冢治虫创作的《铁臂阿童木》在少年杂志、电视、电影中出现,吸引全球目光。充满正义感的机器人是人类朋友的思想,在每个日本人心中扎根。1966年,美国Engelberger博士到日本开设工业机器人研讨会,吸引700位企业经营者围观。

上世纪60年代末,日本经济迎来高速发展期,年增长率达11%,这也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了劳动力的不足。1967年,日本川崎重工从美国引进机器人及其技术,并于1968年研制出第一台自产“Unimate”机器人。经过一系列的消化、吸收和创新,日本工业机器人很快从60年代的摇篮期进入70年代的实用期。

1980年被称为日本的“机器人普及元年”,日本开始在各个领域推广使用机器人。当时日本寿司业使用的旋转寿司输送系统,为业界节省了至少20%的人工成本。日本社会对机器人的包容与喜爱,也成为工业机器人得以发展的“润滑剂”。在工厂作业的机器人,常常被取名为“百惠酱”“圣子酱”等。这一时期成长起来的机器人,无论机械电子学、生产技术、利用技术以及现场操作技术都得到了综合性发展。

如此的社会氛围,也激发了日本人对机器人的哲学思考。社会日本漫画家士郎正宗在1989年连载的科幻作品《攻壳机动队》,用深邃晦涩的视角描述了在2029年的世界中,既有高度智能化的机器人,又不乏高度机器化的人类,人与机械的界限变得模糊不清。当灵魂与肉体产生巨大分割之时,作为“义体人”的主人公陷入对于“我是谁”的迷思。该作品后来由动画鬼才押井守于1995年搬上大荧幕后,获得巨大成功,并影响了《黑客帝国》等好莱坞巨制的创作。

 

但与日本动画的风格不同,在西方创作的《黑客帝国》《终结者》等科幻片中,讲述的都是在后人类时代,人类与机器人开战、机器碎片散落于血泊中的场景。

“在欧美,机器人往往被视为一种工具,一些人的内心更加难以接受人形机器人,觉得是一种威胁;但在日本,虽然我们相信它们是工具,但会有‘我相信它们’,‘我看得到它的情绪、意识’这种感觉。”早稻田大学创造理工学部部长菅野重树向《凤凰周刊》记者解释说,在机器人研究方面,欧美关心的重点不在于外形或风格,而是功能;而在日本,机器人的设计和功能是同等重要的。

作为国际知名的机器人技术专家,菅野目前担任早稻田大学未来机器人学研究机构旗下的人机共创研究所所长,致力于共生机器人(human symbotic robot)的研究。早稻田大学作为最早在日本从事机器人研究的学校,最大特色是有自主研发的机器人。在菅野的办公室内,除了其实验室开发的世界第一台人类共生机器人——Twendy-one的模型,也混杂摆放着变形金刚、星球大战乃至机器人瓦力的玩具模型。

外界常说,铁臂阿童木是让日本社会对机器人具有特殊感情的起源,但菅野认为,早在这之前,日本人已经开始喜欢机器人了,阿童木只是起到了促进作用。“早在17世纪的江户时代,时钟工匠就利用发条制造出机械玩偶。”他进一步解释说,“日本社会常常会思考,人类和机器的区别是什么?这个社会对于机器人又会有哪些规则?商业化机器人的故事中,它们会有斗争。但在阿童木的故事里,几乎没有打架的场景。”

他举起印有阿童木头像的茶杯说,“在日本,我们认为每个物件中都有‘こころ’(心)和‘灵魂’,我们常说‘八百万神灵’(万物皆有灵)。一旦机器人有了人类或者动物的外形,我们的感受也更加强烈。”

或许因此,如何处理人类与机器人之间的关系也让日本人颇为在意。日本人工智能学会在2014年12月成立了“伦理委员会”。该学会期刊的某期封面上刊登了女性形象的清扫机器人,招致“性别歧视”的指责,由此成立了伦理委员会。该学会意识到,有必要认真讨论机器人和社会伦理观的联系。

此外,日本还有由法律专家和机器人研究人员组成的“机器人法学会”,并发布了“人类至上”“保守秘密”等“机器人新八大原则”草案。参与草案拟定的日本庆应大学教授新保史生表示,“制定机器人法律和伦理原则对于产业界同样重要。”

 

“机器人引领下的新产业革命”

日本被称作“机器人王国”可谓实至名归。

自上世纪80年代以来,日本机器人的生产和出口都位居世界榜首,也是全球最大的机器人消费市场。目前全球工业机器人总量约三分之一来自于日本,每年的出货量也排在世界第一位。截至2014年,日本工业机器人保有量约为33万台,密度339台/万人。但在一些领域,工业机器人品牌过于集中。例如,污点溶接的工业机器人除了FANUC、安川电机、川崎重工业、不二越这四个公司以外,别无他家。

发展日渐饱和的工业机器人产业,除了更深层地挖掘日本国内需求,也逐渐走向海外。如今日本工业机器人的海外客户占比约70%,亚洲成为其主要需求地。据《日本经济新闻》报道,今年以来,日本各机械厂商纷纷打算提高工业机器人相关产能,这主要源于中国的“爆买”需求。据日本机器人工业会统计,2017年1-3月,该产业对中国的出口额同比增长48.3%。

工业机器人的普及,始终无法满足日本社会的核心困境——少子老龄化。日本人口的现状可概括为“超老”:65岁以上人口的比例是全世界最高,随之而来的是沉重的社会和经济负担。截至2017年1月,日本总人口为1.26亿人,已是连续8年减少。65岁以上老年人口为3411.64万人,占总人口的27%。预计未来50年,日本总人口将萎缩1/3,65岁以上老年人口比例将升至40%。

这种情况下,日本正踏入一个未知领域。接下来的十年,日本用于老年人护理的政府支出预计将翻一番,每年约1750亿美元,而为老年人提供支持的劳动人口却在萎缩。劳动力不足的解决之策,其一是从海外引进劳动力,其二便是服务型机器人的导入。

据日本经济产业省预计,2035年日本机器人市场规模将接近10万亿日元,其中传统型的产业机器人增长率仅为18%,而服务型机器人的市场规模将扩大至13倍,达4.9万亿日元。

2010年以来,全球大型企业相继进入机器人领域,竞相在广泛用途中寻找商机。谷歌将机器人定位为继智能手机之后的又一大增长领域,通过并购等方法在灾害应对和医疗等广泛领域“撒网”。亚马逊2012年斥资7.75亿美元收购机器人创业企业,将进行商品配送作业的机器人推向实用化,力争帮忙需要大量人手的物流行业节省人力。

日本正式公开“机器人革命”的想法是2014年。同年5月6日,首相安倍晋三在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巴黎总部的全体部长理事会上表明:“要发起机器人引领下的新产业革命。”9月11日,第一次“机器人革命实现会议”在首相官邸举行。除了首相和经济产业相等相关阁僚外,诸多企业高级管理者也出席会议。

在召开了数次会议后,日本在2015年1月发布“机器人新战略”,提出“世界机器人创新基地”“世界第一的机器人应用国家”“迈向世界领先的机器人新时代”三大核心目标,并制定了详细的“五年计划”。同年5月15日,在“机器人革命行动委员会”的成立仪式上,安倍敦促各大企业“要把机器人的应用从大型工厂拓展到我们经济社会的每个角落”。

日本机械工业联合会在当时出台的《关于机器人产业·技术振兴调查研究报告书》中大胆预测,日本机器人新战略是面向2020年的中期战略,从2020年到2025年,实现机器人市场倍增;2025年到2045年,机器人的思考能力将远超人类。

2016年1月,日本政府提出智能型“社会5.0”战略,认为“超智能社会”是虚拟空间与现实空间高度融合的社会形态,同时将人工智能作为实现该社会的核心。

到了今年,安倍政府继续放出大招。5月30日,日本政府召开未来投资会议,拟定“未来投资战略2017”草案。草案明确指出,未来的目标是实现将人工智能、机器人等先进技术最大化,并运用到智能型“社会5.0”中,到2020年力争在城市实现利用小型无人机进行配送服务。

服务型机器人全面爆发

在政府的极力感召下,日本各大企业纷纷投入服务型机器人的研发中。

据日本机器人设计公司Asratec最新发布的服务型机器人调查显示,日本服务型机器人2016年共开发了109种,其中“关怀·交流”型机器人共有19款新机种,占比17.4%,而在2014年仅为2款。排在前列的还有15款娱乐型机器人、13款介护福祉机器人和13款清扫机器人。

2015年,日本长崎县佐世保市出现一家全自动化酒店,服务员全是机器人。两年试行结果显示,这个经营方法可行。这家有144间客房的酒店只有6个员工。该酒店创办人泽田秀雄说:“开始引进时,很担心机器人会把人吓跑,也担心会有安全问题。后来发现,这个创意让人感到兴奋,因为酒店让客人充满对未来世界的联想,机器人服务渐渐成了卖点。”此外机器人还解决了语言问题。在日本,在机器人身上装外语系统要比聘请外语人才容易得多。

今年7月14日,JR东日本集团成立“JRE机器人站有限责任事业组合”,广募人才,加速进行车站中机器人的开发及应用。未来,一些机器人将被设计用来拖运行李。一些机器人还将用来接待外国游客,或者清洁地板和清理火车站。值得关注的是,能够检测到商店扒手的安全机器人也是新计划的一部分。

医药领域,日本京都大学和约70家制药及IT相关企业6月联合组成研究机构,计划开发专门用于研发新药的智能机器人。此举有望将原来新药研发周期从10年缩短为3年,研发费用有望减半。日本政府为该项目研究提供5亿日元的资金支持。

农业领域,井关农机公司在日本茨城县的试验场公布了“机器人拖拉机”的信息。该公司负责人表示:“机器人拖拉机可以与人乘坐操作的拖拉机同时进行作业,效率是后者的1.5倍。”利用卫星测定位置信息,可以确保拖拉机移动误差范围在10厘米内。拖拉机可以搭载各种农机,实现多种用途。如今,日本从事农业的人口已减至159万人,平均年龄约为67岁,这比2000年的人口减少了80万人。形势迫使日本不得不对农业生产模式作出调整。

在老龄化严重的日本,随着介护设施、介护人手不足等问题的出现,介护机器人的引入也成为必然。据机器人革命实现会议成员、社会福祉企业常务理事石川公也介绍说,在介护领域,机器人主要以交流、预防认知障碍症以及照看老人为目的。“在日本,独居老人的问题(意外事故、孤独死等)越来越严重。”

《凤凰周刊》记者曾参观过位于东京千代田区的大和房屋工业株式会社。一楼展示厅内,摆放有十几台医疗介护领域的智能器械,从陪伴老年人的智能玩偶到辅助老人运动的支援型器械,再到失禁老人使用的自动排泄处理机。但光是一个海豹形状的智能机器玩偶就要近2万人民币,令人望而却步。陪同人员介绍说,这里大部分器械是卖给养老机构或者医院的康复科,私人购买还不太多。

石川也承认,目前投入使用的介护机器人中,最大问题是成本太高。“一方面是因为产量较少,另一方面是投入的设施与环境的兼容问题。比如,不同房间的WiFi设备、医疗仪器皆有不同,机器人从投入到最终使用需要很长的试验期。”

软银集团的Pepper近来也投入到医疗系统。神奈川的小儿科诊所,穿着护士装的Pepper一本正经地帮小朋友挂号。日本福田产业株式会社还开发了一款APP,让Pepper能够了解病人的需求。西班牙阿利坎特大学的研究人员正在测试Pepper帮助脑损伤患者进行康复训练的功能,目的是让机器人具备与病人沟通、辅助病人生活的功能,帮助病人在术后更好康复。

孙正义的豪赌:赔钱卖的Pepper

Pepper刚刚推出的半年间,每月发售的1000台机器人都在一分钟被抢售一空。在2016年德国莱比锡举行的“机器人世界杯”大赛上,Pepper和丰田正在开发的“HSR(人类辅助机器人)”击败了西班牙、法国、中国等国的机器人,被采用为家用机器人标准机。作为全球第一台具备情感互动与沟通能力的机器人,它拥有超过20个马达和灵巧的手臂,能够表达人类的身体语言。

尽管可以用新奇感获得知名度,但要真正打开市场,实用性还是基础。“Pepper所完成的动作都是事先编程过的,并不能帮助用户进行折叠衣物和清理餐桌等家务。它的定位仅仅是陪伴人类,例如,开玩笑、玩游戏、讲故事,或是在用户烹饪时大声诵读菜谱。”美国知名科技博客Mashable如此评价。如今它的实用性虽有提升,但还是没能达到人们所期待的程度。

身为日本电信巨擘,软银集团之所以进入从未涉猎过的机器人产业,因为孙正义认为,机器人会是下一个科技“奇点”(singularity)。“我们有一个疯狂的老板,他要打造世界第一芯片设计公司、世界第一的IT基金公司和世界第一的智能机器人公司。”在软银位于东京汐留的总部大楼,软银机器人公司董事兼产品事业本部长莲实一隆向《凤凰周刊》记者笑言。

Pepper在开发初期本取了个男孩名字——太郎,但孙正义觉得这个名字没意思,改了名字后,他给莲实下令:“你要负责把Pepper变得有趣”。在拟人化的路线上,经历了一系列讨论后,最终它被定调为没有明确性别,银白色的身体象征没有框架。而如同手机的应用软件一样,全世界的开发者皆可针对Pepper设计App,让它的应用功能变强大。

目前,Pepper的应用程序已有300种,甚至有专门针对老人家设计的“搔痒App”。点开应用程序,Pepper会用灵活的手指在人的背上轻轻挠动,一边口中还说:“这样力道可以吗?”

外界最为推崇的,是Pepper能了解人。因为它具备有最新型的“情绪辨识功能”,有人说,这给机器人注入了“心”,赋予了“灵魂”。据该功能的设计者、东京大学医学部特任讲师光吉俊二介绍,让Pepper拥有“喜欢”与“想要”的感情只是最浅层的内容;拥有人类定量化的感情、融入到社会生活中,并帮其绘制复杂的“感情地图”是现阶段要完成的内容。

设计师在伦理道德方面亦有着力——在购入Pepper时的注意事项中,涉及“性行为与猥亵行为”“与不认识的异性约会交际行为”“跟踪行为”等禁止事项内容。

目前Pepper售价为1980美元(每月服务费250美元),利润率不高。“可以说赔钱在卖,因为想普及,”莲实说,未来的营利模式是以机器软件应用平台为中心,可能诞生出巨大的生态系统。

最新的消息是,软银机器人公司在今年3月底陷入资不抵债的状况——由于研发费用等负担沉重,该公司正在持续亏损。虽然该公司并未公布过业绩,但据东京商工调查统计,2015财年其营业收入为22亿日元,最终亏损117亿日元。

“我觉得孙正义一开始就没想从人形机器人身上获得商业回报,他的愿景更为远大。”《日本经济新闻》编委、资深评论员奥平和行向《凤凰周刊》解释说,“即便软银在这个行业处于领先,但距离真正意义上的普及还是遥远的事情。目前通过集聚市场优势、收集消费者的意见、分析积累更多新发现,提高技术和市场水准,这些(对软银)是有必要的。”

孙正义真正看好的,还有下一代消费者。在他看来,数字时代长大的人从小就与机器人接触,成人后就会很自然地与机器人相处。孙正义由此判断:机器人是继电视机、电脑、游戏机、智能手机之后,未来家庭中的第五大类智能终端。

从软银集团对机器人产业的热衷,不难看出孙正义正一步步实现他基于愿景判断的生态化布局。就在6月,软银收购了谷歌母公司Alphabet旗下机器人公司波士顿动力和Schaft。尽管波士顿动力被公认处于世界足式机器人领域的金字塔尖,但它仍然是一家未来公司。外界看来,孙正义打算付出比谷歌更多的耐心,期待这家明星机器人公司实现颠覆。

支援型机器人或成主流

“虽然Pepper这样的自立型机器人容易给人留下印象,但现实是,到了2020年,与人们共同协作、负责大部分作业的支援型机器人才会是主流。”长期报道日本科技产业新闻的奥平直言。

这不得不提到日本Cyberdyne公司的旗舰产品HAL。该公司由日本筑波大学教授山海嘉之创立于2004年,2008年正式发布HAL,2013年成为全球首个获得安全认证的机器人外骨骼产品。2010年,双腿因车祸而造成瘫痪的48岁日本人内田靖史借助HAL系统成功登上瑞士阿尔卑斯山海拔4000多米的布来特峰,使得该公司名声大噪。

发展至今,HAL经历了5代产品的更迭。2010年,筑波大学科研部门提出以仿生人体工学的理念来设计外骨骼——与其他外骨骼设计不同的是,HAL的设计更强调与人体的整合度,HAL系统也更像人体的自然延伸而不仅仅是一种助力工具。目前在针对老年人的外骨骼生产商还不多的情况下,虽然其售价不菲(一套约15万美元),还是受到市场的认可。

像HAL这样采取产、官、研相结合的研发方式在日本非常普遍。奥平解释说,类似Cyberdyne等初创企业,一般利用研究者在大学开发的技术,受到日本政府的政策支持,并得到像大和房屋这样的大企业在资金上的支援,最终拿出有竞争力的产品,完成上市。

日本机械工业联合会在其报告中也提到,机器人革命实现会议的骨干人员所及范围之广泛,将有利于机器人普及与拓展。“机器人企业、软件开发企业、商品要素技术的支援企业、大学、研究机关、各省厅、自治体等相关窗口全部打开,将为课题解决的必要技术寻找最适合的同伴,以谋求最佳合作。”

在早稻田大学41号楼,菅野重树及其团队2007年研发的Twendy-One原型矗立其中。Twendy-One身高1米47,重111公斤,除了胳膊连接处和手部为红色外,通体呈纯白色。在实验室工作人员播放的视频中,它主要用于老年看护和病残护理领域,可以像专业的护理人员一样喂人吃饭、端水杯、做清洁、扶人起床。Twendy-One力气很大,一只手臂可以承重35公斤。它还有着灵活的关节,每只手有4根手指、241个压力传感器,能做出一些精细动作,比如夹起一根吸管或者捧起一个蛋挞。

“如果机器人可以帮助人类的日常起居,它们也能在公众领域有所帮助。我们的下一个主题就是研究如何开发这样的机器人。在公众场合会有很多人,机器人怎样配合协作这么多人是个问题。比如说怎样让它们在人群中移动。在医院、市场这些人群嘈杂的地方难免会和人类有碰撞,需要同时保证双方的安全。”菅野说。

在早稻田未来机器人学研究机构,亦有专门的灾害型机器人研究所。给日本带来巨大创伤的东日本大地震,让灾害型机器人迎来发展契机。《凤凰周刊》记者在实验室大楼外换上拖鞋进入时,几个研究员正在测试一台拥有4条长臂、4条履带的小型无人作业机器人。它因有八只爪而被取名为“章鱼”,可在复杂地形间移动,瓦砾分类处理、灭火作业、倒树伐木等复杂作业中,腕型四爪可同时工作。

这八只爪各有所长,即有能切割岩石的“爪”,又有可以抓起瓦砾及废弃物的“爪”。“章鱼”的第一次公开露面是在福岛灾害与医疗福祉项目成果发表会上。当时福岛县知事内堀雅雄对外发出呼吁:“希望更多、更好的机器人产品出现在福岛县。”

2020年是东京奥运会之年,也是东日本大地震十周年的纪念日。日本政府从2016年起正式推动“福岛国际研究产业都市构想”,让更多企业针对在辐射量较高的地区使用机器人的技术展开研究,将其培育成当地的一大产业。今年1月,一个名为“天空”的无人机在南相马市12千米的海岸线区域实现长距离送货,机器人在灾害地区进行紧急物资的运送指日可待。

福岛核辐射严重的南相马市在其最新出版的《2017年振兴愿景》中写道,希望浜通南相马的街区可以是机器人人才辈出的街区、机器人技术革新的街区、机器人产业集聚的街区。

距离完全商业化尚有距离

虽然有了诸如Pepper这样的网红产品,但日本服务型机器人距离完全的商业化还有很长的路。

早稻田开发出来的第一台共生机器人Twendy-One,至今仍未投入商用。这一方面是源于极高的成本。“原型机的研发费用高达数亿日元,一只手就要2000万呢。”据菅野透露,目前已有牵头的匿名企业将项目的一些技术成果投入到市场中,但离机器人能走出实验室还有待时日。“虽然我们在2001年启动这个项目,并于2007年研发出了第一台机器人,但实际上并没有投入应用的截止期限。这些企业对此也表示理解。”菅野说。

另一方面,对于服务型机器人,日本国民的认知意向难以与企业的开发意向相匹配。根据日本总务省2016年关于服务型机器人实用化的认知调查,与认知度为89.2%的中国相比,日本仅仅以53.7%排名第七,有使用意愿的比例更跌至32.8%。

以最受外界关注的介护服务型机器人为例,日本人对其无论在认知度还是使用意向上均未到50%。日本人不想使用介护机器人的理由中,位居榜首的是认为价格太高,其次才是对机器人的心理抗拒。因价位过高而不愿使用,这在其他国家并不多见。

来自机器人革命实现会议的石川指出,日本服务型机器人开发主要是个别大企业在各自特定范畴发挥作用,这些企业之间情报不能共有,导致一些应用方向也难以确定。“我认为,企业之间能够信息共享、相互合作更为重要,期待这些企业未来能组成互联网模式,共同开发。”

在日本这场机器人的盛宴中,除了有资本和眼光的大企业,不少初创企业同样想分一杯羹。2014年创立的机器人公司Rapyuta Robotics就是其中野心勃勃的一家。该公司的名字来源于宫崎骏的著名动画电影《天空之城》,这座城的名字就叫Rapyuta。

和一般日本企业氛围截然不同,这里一半以上的员工都是国际化面孔,工程师来自巴西、美国、澳大利亚、印度等国。这家公司对外宣传的特色是在工厂、桥洞等人行困难的地方和情况下使用无人机收取影像,让远距离的人实时处理现场情况。目前,他们致力于云端机器人平台的研发。

作为一个全球化企业,公司的两位斯里兰卡籍老板都毕业于东京工业大学,其中的首席运营官名叫Krishna Moorthy,年仅33岁。谈及选择日本的理由,他告诉《凤凰周刊》,“云端机器人需要有强大的网络。相比于很多其他国家,日本的网络是很优秀的。此外,我们很想通过机器人和人工智能技术来帮助人类,哪个国家可以通过机器人让更多人获得好处?我们认为是日本。日本被人口老龄化的问题困扰许久,劳动力严重不足。”

日本的创业环境优势也很明显,据他介绍,相比欧美,(机器人领域)日本比较容易吸引到投资,而且很多投资者不需要我们在短期内取得成效,能形成长期合作关系。“我们会花很长的时间来做前期研究,然后慢慢把产品推向市场。”如今,Rapyuta Robotics也与软银集团进行合作。

为了吸引海外投资,日本政府这几年已在特定区域放宽签证要求,鼓励更多外国人来日本创业。目前居住在日本国内的外籍工程师有5万人左右,日本人力资源企业今后将以每年1000人的规模增加向企业派遣外籍工程师。据日本经济产业省调查,2030年日本IT人才缺口将达到约59万人。

“我刚来日本的时候,拿工作签证是很复杂的事。现在这个过程变得简单多了,所以有很多持有不同种类签证的人在日本工作。”Krishna说。

谈到目前的挑战,这位年轻的创业者说,“对于新事物,日本人还不知道该如何使用和吸收它,这需要有更多这方面的教育,要改变原来的方式方法。此外,政府也需要去重新定义一些规则,让行业更加规范。”

谈到Rapyuta的核心竞争力,他直言,跟其他公司相比,他们在软件方面具有优势。“很多人做出硬件后,却无法将其与平台顺利连接。”

在机器人领域,相比于硬件开发,日本在软件领域做的不算出彩。奥平也认为,日本在机器人研发上最大的问题是过分重视硬件而轻视软件。“对开放的架构理解不足、国际的规格策定的搭配较弱、以技术为中心的阵营合作(团队形成)较弱……而这些全部都是工业4.0时代所应该具备的。”

 

中国(深圳)综合开发研究院智库研究与信息部部长郑宇劼向《凤凰周刊》直言,日本人有持之以恒的精神,但在机器人研究方面,他们的路有一点走偏了。“日本一直执著于人形机器人的发展,但从未来十年的发展来看,人工智能领域发展最快的也许不是人形机器人,而是无人驾驶、机器翻译、机器学习等。日本在意的更多是模拟技术方向,但现在流行的是数字方向。”

这不禁让人想起日本的携带电话产业——NTT、DOCOMO等公司在世界一度领先,但进入智能手机时代,就立刻丧失了存在感。

“在日本,我们将重点放在开发机器人本身,也就是硬件方面。”菅野解释说,对于工业机器人或者专精于某方面的机器人来说,它们并不需要高级的人工智能;而在人工智能方面,例如AlphaGo也是专精于围棋,和人类共生无关。“也许这让日本的很多机器人研究者对人工智能不感兴趣。”

对于服务型机器人是否会剥夺人类的就业机会,菅野倒不以为然。“纵观产业革命的发展历史,每当开发出新的技术,新的职业也由此产生。”菅野说,“如果未来机器人具备意识,它们也应将人类看作是搭档,或是很重要的朋友。它们应该有自学能力。”

(株)ニッセイ基礎研究所(社会福祉类的研究机构)主任研究员土堤内昭雄则认为,AI和机器人在日本社会的发展和普及,会从代替体力劳动转移到代替知识劳动。机器人的工作内容也会发生变化,中间层劳动者的工作会被剥夺。

 

“人类的劳动不只是为了争取金钱,度过有意义的人生以及自我实现的精神需求也是很强烈的。劳动的概念也包含着不为薪水的劳动。这部分的工作(乐趣)可能会被AI以及机器人剥夺了。”土堤内昭雄还从精神层面分析了AI和机器人对日本社会的可能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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